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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應是如此冷漠。所有的人都早已經不在乎,而他做為一個不起眼的旁觀者卻還在念念不忘的反覆執著於過去幾百年的事。

公主剛去世的那幾年,他還是才生出靈性而已。他作為為數不多的隨葬品被帶進了古墓。過了幾年才勉強能聚集出可以離體的靈氣一團。他又在那裏守了三年,然後離開了。

離了古墓,他一直不知道要到哪裏去,也不知道要做什麽。不知不覺就回到了自己最初被挖出來的玉礦山。這裏已經廢棄了許久,到處是從前采礦留下的礦洞,他也就待在裏面潛心修煉,好不容易過了三百年才練出靈骨化出人形來。

初化人形時,他每次睡著之後都會看見許多畫面,像是幻境。後來他才知道這就是人們說的夢。在夢裏他總是能看見公主沈河時的場景。那天她穿著一身鮮紅,是她打扮最好看的一天。然後她跳進了水裏。他也沈入水中。他看著她一點點沈下去,本能的掙紮。他嚇壞了,他伸伸出手去抓她,可他怎麽也碰不到她。只能徒勞的看著,看著她從掙紮變成了安靜。然後就是一片死寂。她突然問他:“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救我呢,為什麽你不救我呢?” 他不能辯解什麽,癡癡的哭了。

這樣的夢持續了好久,他才明白,那不是公主在問他,是他自己在問自己。他知道了人有轉世,他使了尋根之法在亂葬崗找到了半死的鄭傾兒,好久終於救活了她。

他私心想著,若是她也能修煉成仙,她便可以永遠長長久久的陪在他身邊啦。可惜他沒有問過她,她卻志不在修仙。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私心罷了。他太貪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只透明的小勤勞會堅持日更的,真的不要收藏一下嗎。

不收藏的話。 小心炮姐順著網線來找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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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番

大多數人們一生追求修煉成仙,殊不知所以靈體最後的追求卻是化出人形。自琚珺生出靈性之時,他便一直幻想著能和人類一樣。能感知萬物,能知人之七情六欲,能像人一樣無拘無束的自由奔走,而不是只能束縛在這個小小的本體之中。

可是自從他練出靈骨化出人形,他就只感到無盡的孤獨和思念。世間的一切也都不是想象中那麽美好,人的一切七情六欲都是負擔。

前世番

前世,琚珺在玉礦山裏被人挖了出來。當時的工人們無一不驚嘆於它的靈動通透。

這塊美玉被人精心打磨成為一只上貢皇家的玉鐲,貢名琚珺,意為美玉。幾經輾轉到了一位只有七歲的小公主手上。這位公主活潑可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甚至當時的皇上為她□□了祈福的佛堂和佛像。而佛像裏按慣例是要放入公主的貼身之物的。於是佛像中放入了這只玉鐲。

不知何時,玉鐲終於有了它的靈性。但是它一直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某一天它終於被曾經的那位公主拿了出來。

從這時起,琚珺就一直被公主帶在身邊。看著她生活,看著她成長。他莫名的依賴他的這位小主人,但那時的他還不能分辨人類的情緒。雖然她看不見他,甚至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在那時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她。

她一天天長大,出落得越來越標志。琚珺也勉強能變為一團靈氣飄在她身邊。

可惜某一天,她的父皇告訴她,她必須到遙遠野蠻的外邦去嫁給一個比她大一倍的太子。他發現她不再像從前那樣開心,臉上的笑也越來越少。她哭過鬧過,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琚珺看著她一天一天消沈下去。他不明白,她的父皇不是愛她的嗎,為什麽要逼她去做她不想去做的事情呢?人類為什麽這樣奇怪呢?

終於還是等到了出嫁那一日。她披著綴滿寶石和金絲銀線的華麗嫁衣,站在城墻之上,義無反顧的跳進了護城河。琚珺也沈入水中。

他看著她,一點點沈落下去,穿著她的嫁衣美麗極了,她還帶著淺淺的笑,於是他也跟著她一起傻傻的笑。可是慢慢的她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她痛苦的掙紮。可是沒有人,沒有人來到這裏救她。他慌忙的伸手去抓她,可是他怎麽也碰不到她。他嚇壞了,明明靈體是沒有眼淚的,可他還是哭了,他依舊一遍遍的伸手去撈她,但只是徒勞。他不明白這意為著什麽,他只是不想看到她那麽痛苦。

慢慢的,她安靜了。她不再掙紮,表情也不在痛苦,靜靜的沈睡在河底。琚珺欣慰的笑了。蹲在她身邊看著她。

不知道多久,終於有一個人下來,把她拉了上去。琚珺也上了岸。他看見河邊站了許多人。有些是照顧她的宮女,有的是宮中的娘娘,還有她的父皇。他們曾經都那麽愛她,總是和她嬉笑玩鬧,可是現在他們的表情都出奇一致的冷漠,甚至厭惡。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扶起她。

然後他聽見周圍的人說,“公主死了”。死了?死了是什麽意思?就是人們說的很可怕的結局。他常聽人們說死,仿佛這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樣。可是他看著公主,她只是睡了啊,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怕,還是和從前一樣好看。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然後來了許多穿著各種官服的老頭。而她的父皇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和那些老頭一起走了。然後終於有人來把她的屍體擡到一個小房間裏。

沒過幾日他們又把她放進一個精致的大木盒子裏裝起來,然後放進了一個漆黑的洞裏。他看她好久都沒有醒,就一直叫她的名字。叫了她好久他才發現她好像不會說話也不會醒過來了。原來這就是‘死’嗎。

悲哀啊,這就是成為人的代價啊。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自己一個人留在這世上,然後不停的重覆死別,死別,死別。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人,遠離所有可能帶來羈絆的人。然後和以前一樣,獨自一個人在山中,將這孤獨與思念無限的延長,延長,永遠沒有盡頭。

“師傅,師傅?”

“嗯,怎麽了?”

“你說那天我們就那麽走了青魘姑娘會不會受到牽連啊?”畢竟放了他們離開,就是得罪了屠烏。屠烏那個人她是最清楚的了。若是有人忤逆了他必定是求死不能的,活活被折磨。

“放心,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畢竟她也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會死。”

“可是,她要是落在屠烏手上,屠烏肯定不會殺她,會折磨她的。就算她不會死也會很痛苦啊。”想到這裏鄭傾兒就覺得自己連累了青魘,內心滿是自責和不安。“我們去救她吧。”雖然她怕得要死,但是她也不想連累別人。畢竟自己的師傅是仙吶,應該會有辦法救她的。

“你放心,有的時候‘魅’可比仙要厲害得多了。雖然她們什麽也不會,可是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到她們的。畢竟‘魅’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存在,她只是以死之人虛幻的殘念聚集的而已。屠烏也不能拿她怎麽樣的。”

“可是,,”雖然聽他這麽說,鄭傾兒還是很擔心。

他拍拍她那榆木腦袋:“你就放心吧。你想想那天我那樣掐她的脖子,她不也一點事沒有嗎。”

聽他這麽說,鄭傾兒想起那天的情形,稍微安心了一點:“你還好意思說呢,那天你簡直就算一副走火入魔要殺人的樣子。我都嚇傻了呢。還好意思教育我修仙要以仁為本,連只雞都不願意殺給我吃,倒是直接要殺人了。”

他笑了笑:“這麽想吃啊?今天我做好不好?”

“真的嗎,”她簡直激動的要飛啦。終日在這山中吃點以前屯著的幹糧,或者一點野菜,鄭傾兒都已經要忘記肉是什麽味道了。她激動的抓著琚珺的手,生怕他反悔,再三確認:“真的嗎,真的嗎,你確定?”

琚珺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我這就去山裏碰碰運氣,看有沒有壽命以盡的倒黴山雞。”又看了看口水都要流出來的鄭傾兒,淡淡的搖了搖頭:“唉,可惜這書還沒有看完。若是錯過了有用的信息就不值得了。”說完已經邁出去的腿又跨了回來。

鄭傾兒一下撲在了書上,立馬坐好翻開了書:“放心,我幫你看。你快去吧。拜拜。”

琚珺便離開了,鄭傾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就是去打野雞嗎,還什麽壽命已盡。他們這些人說話就是文縐縐的麻煩得很。

青煙閣解散的消息一時間轟動了葉城。這開得好好的突然就解散了,大街小巷都謠傳著各種版本。

作為整天無所事事的混混首領,楚越這邊也聽到了一些。

“老大,你知道這青煙閣是怎麽回事嗎?怎麽突然解散了。”小甲從外面一回來,就看見他們老大腿一翹,直挺挺的躺桌邊的長凳上。旁邊坐著李燁,時不時喝口酒。

楚越一挺身坐了起來,拿起桌上的大粗碗灌了口酒:“這個啊,估計又是孫家幹的破事。解散前一天,青煙閣老板娘被屠烏請去孫府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要抓人嘛,誰不知道啊。”

一旁的李燁這個時候就想起那天被青煙閣灌酒的事兒了:“可惜了,那青魘確實長得漂亮。進了孫家,落到屠烏手上現在都沒消息。怕是死了也不一定呢。”

楚越也想起那天晚上她進來的時候。想想若是死了還真是,唉,可惜。:“唉,可惜我還想著她能為我們脫離孫家有點幫助呢。現在一下就被屠烏給整沒了。”

李燁也打趣他:“怎麽,嘆什麽氣啊。”李燁又指指小甲,:“我告訴你啊小甲,咱們老大那天還說要討人家做老婆呢。哈哈哈。”

小甲和李燁就毫不留情的放肆嘲笑起來。

“你倆再在老子面前放屁,老子非削你倆一頓。”楚越脫下鞋照倆人頭上 一人來了兩下。

小甲捂著他的頭,又和以前一樣說些什麽渾話來:“唉,你們說,這屠烏可從來都對女人沒興趣啊。說不定是個斷背呢?”

三個人互相對了眼神兒,一下又哈哈哈的笑成一團。

“放屁。”楚越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大吼了一聲。剩下兩個人面面相覷,一下嚇得不敢出聲兒。突然他話鋒一轉,“也可能是那方面不行呢?”

“哈哈哈。”

一群大老爺們兒在一起,也就靠平時喝喝酒,開開玩笑,說說渾話就過去了。誰也不會把這些當真思考。

不過等兩個人都走了,楚越一個人在屋裏,想著李燁說的話。想著青魘真的死了,心裏還是失落的。其實他想著,要是真能討到青魘做老婆那也好啊。只是人家是風情萬種,端莊嫵媚的老板娘。他頂多是個地痞流氓,還幫有錢人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兒。這好姑娘哪能糟蹋在他手上了。

雖然這樣想著,楚越還是忍不住。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找出自己以前偷東西的時候穿的夜行衣,趁大院兒裏的兄弟都睡著了,悄沒聲兒的翻墻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我都會努力改正的。默默安慰自己加油。 可憐兮兮的求收藏

☆、討媳婦兒之路

楚越靠著自己以前偷雞摸狗的伎倆一路摸到了孫家大宅外面。趴墻上往裏看了看好像也沒有什麽人值守,就幾個到處閑逛的下人。趁他們換班的時候摸了進去。還好這裏不是林宅,也沒什麽機關,就幾個人而已。輕而易舉就躲過去了。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孫府挺大不好找人。

楚越偷偷摸摸的挨著挨著一間一間的找,沒敢往主院兒去。畢竟屠烏還是他惹不起的人。他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突然覺得自己怎麽腦子一熱跑這裏來趟渾水幹什麽,被孫家的人發現了可就慘了。不過既然來了就再找找。

這黑燈瞎火的,靠著孫府裏一點零星的燭光和時有時無的月光。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楚越確定基本這裏的房間都被他找遍了。也沒看見青魘。他又想起李燁的話來,心裏不免愈加擔心。當時就被沖昏了頭腦啊,決定到主院兒邊緣逛逛。

找著找著就想起以前孫家是有禁地的,但是這青魘也應該不會被關在什麽禁地裏吧。屠烏沒必要這麽重視一個青樓老板娘啊。可是這可能是唯一能去的地方了吧。

但他也只是聽說過,禁地只是說一般人等都不能去而已。也不知道它具體長什麽樣,在哪裏。

他想怎麽也應該在什麽隱蔽點的地方吧。就到孫家的花園裏去找。結果還真的被他給碰上了。不是他運氣好,而是因為,它真的很明顯。

在這個花園裏,中間突兀出現了一個小房子,與普通房子差不多,就是小了點,差不多只能容下幾個人同時在裏面。他打開門進去,發現這裏不是一個房間。裏面就只有一條向下的通道。他點了隨身帶的蠟燭,順著梯子走下去。下面空氣潮濕,帶一點發黴的味道。走完狹窄的過道,地勢突然寬闊起來。看來就是一個密室了。

他往前走,果然看見了青魘。她被關押了起來。雖然略顯狼狽,但精神依舊很好。他走過去。

青魘看見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疑惑呢。那人走進,扯掉蒙面的布。她才看清,是之前那個被她灌酒套話的楚越。

“青魘姑娘,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他走進看見她,為了避免她亂叫引來外面的下人,首先就亮出了身份。

青魘看了看他,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你從哪裏看出來我害怕的?”青魘看見他努力開鎖的模樣,確定了他不是在開玩笑:“你不是屠烏的人嗎?救我幹什麽?”

楚越沒回答她,依舊低頭開鎖。好不容易打開了鎖,沖進去,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跑:“先別問,出去再說吧。”

青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也懶得添亂。沒說什麽跟著他跑了出去。

就是出了孫宅,楚越依舊不敢放松。拉著她又跑了好幾條街才停下。他一個整天幹粗話的糙漢子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他回頭看青魘,依舊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氣兒都不帶喘的。除了身上臟了些,妝容發型淩亂了些,與平常是一模一樣的鎮定。不正常啊!

“青魘姑娘,你,怎麽都沒跑累嗎。”

青魘笑笑,“沒有啊。”

“啊?”她鎮定得讓楚越覺得自己去救她好像還有點多餘了。他又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她身上衣服都有些地方破了,但好像完全沒有受傷。而且一點也沒有像是受到過驚嚇一樣的反應。精神也好得很。“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屠烏沒有對你用刑嗎?”

“這個,,說來話長。你能幫我找個歇腳的地方嗎。我想把這身上清理一下,我這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是有些不方便呢。之後再慢慢告訴你行嗎?”

哪裏有什麽行不行啊,只要她發話,楚越哪裏會拒絕啊。

出於不想連累兄弟的想法,楚越把她帶回了自己以前住的家。“姑娘,你別嫌棄。我平時都和兄弟們住在大院兒裏,基本不會住家裏。這裏太久沒人住了,可能有些臟。”

青魘笑笑:“沒事,我還應該謝謝你呢。”

“唉,我都是粗人,有什麽好說謝謝的。不用整那些客套話,”他抄起旁邊不知道原本是什麽東西的破布,粗略的擦了擦積了一層灰的凳子。“你坐。我去給你找幾件衣服。”

青魘也不嫌棄,就坐下了。楚越到一個臥室裏找了一會,拿出一套舊麻布衣服遞給她。:“不好意思啊,青魘姑娘。我這裏就只有男裝,就委屈你一下。”青魘手伸接下了衣服,此刻楚越覺得實在是丟臉極了,還突然有些手足無措。“你先坐會兒,我去燒點熱水。”

青魘看他呆頭呆腦的樣子,覺得還是難為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了,她站起來,伸手攔住他:“不用麻煩,就打點冷水我洗洗就行了。”

“這怎麽能行呢,你們姑娘家身子嬌弱怎麽能洗涼水呢。”

“真的沒關系,你看我哪裏嬌弱了。我從孫家出來不還是毫發無損。沒關系的,就是要麻煩你為我打點冷水。”

“哦,那,那好。”從在密室裏看到她,他就已經知道她不是個尋常之人。反正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必要糾纏不放。

清晨。

“屠烏大人,密室裏的那個女人被人救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下去吧。”

“啊?”他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屠烏大人居然沒發火。

“啊什麽,下去吧。”

“是。”

小丙一走出去,一群人就圍了上來。沒聽見屠烏發火罵人的聲音,也沒看見他身上有傷。一個個本來準備看好戲的都失望了。“怎麽樣,怎麽樣?屠烏大人說什麽了?”

小丙看著他們一個個,這次他被推選為去向屠烏大人稟報壞消息的人都是拜他們所賜,畢竟大家都怕被遷怒。結果這次他命大,他得意的說:“屠烏大人什麽也沒說,也沒有發怒。”

“什麽?”一個個本來幸災樂禍的見沒戲看就散開了“切,這小子命好啊,趕上屠烏大人心情好吧。”

屠烏站在屋內專心的搗著他的藥缽,難得的笑了。等了這麽久,終於有人來把她給救走了。成功,指日可待。

清晨青魘一醒,推開門就看見楚越已經站在外面了,手上還提著冒熱氣的食盒。皺了皺眉,心裏嘆了口氣。唉,人吶。總是帶來牽絆,她已經被要挾過一次了,不想再與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楚越熱情的笑,提著食盒進了屋。進了屋就直接把菜一一拿出來放桌上。“青魘姑娘,我想你在孫府的時候也應該沒怎麽好好吃東西。我家裏又沒有吃的,我就給你帶了些。”

“謝謝。”

“唉,不用。應該的,坐下吃吧。”

“楚越大哥,我很感謝你冒著風險救了我。但是我今天就打算離開了。”

楚越的臉色一下就暗淡了些,但還是笑著:“來來來,坐下再說。”

青魘坐在桌邊,看著他擺好那些酒菜。他也坐下:“青魘姑娘,你能去哪兒啊。孫家說不定在滿城找你呢,你一出去不就又被抓回去了嗎?”

她笑了笑:“沒關系的,我不怕。而且屠烏應該也不會再抓我回去了。”

楚越猛灌了一口酒,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青魘姑娘,我倒是很好奇,怎麽你從屠烏那殺人不眨眼的變態手裏出來還什麽事都沒有?”

“這個,,”青魘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告訴他說不定還能把他給嚇退。“怎麽說呢。我不是普通人。”她又想了想,不想過多解釋,就直接說點淺顯易懂的吧。“不不不,其實,我不是人,我已經活了近百年,就是你們所說的鬼。”

楚越嘴角抽了抽:“這個,姑娘可不要開玩笑啊。楚越我向來是不信這些鬼怪之說的。”

“唉。我沒跟你開玩笑。那天屠烏把我帶到密室之後,就對我用刑了。可是,那些什麽鞭子,刀子,烙鐵對我都沒用。頂多就是把我衣服給弄壞了。他又給我灌些什麽奇奇怪怪的藥,結果都沒用。反而把他氣得半死。哈哈哈。”想到他那氣急敗壞又拿她沒轍的模樣,青魘內心就是一陣暢快啊。楚越再一旁已經聽迷糊了。難得有人被屠烏虐待過還能在這裏若無其事嘲笑他。“然後他實在沒轍了就把我關密室任我自生自滅了。之後你就來了。”

楚越雖然還是不願意相信。因為這實在太離譜。可是看她昨夜在孫家密室裏安定自若的樣子。連跑幾條街還一臉平靜的樣子。實在是不得不信。“好吧,我信了。我還是第一次相信這世上有鬼。呵。”他又灌了口酒,他喜歡的居然是個鬼?

“鄭傾兒,不準偷懶”

“哎呀,我沒偷懶。”

“沒偷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看老陳給你留的小說。”

“這次真沒有,”她把書翻過去遞到他面前,“你看吧,這次沒有。”

琚珺翻了白眼,唉:“就是以前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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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

“嗯。”

接下來,整個山洞就只剩下兩個人偶爾翻書的聲音。

鄭傾兒看著看著,又快要睡著了。恍惚中看見‘鱗骨釬‘幾個字。就已經失去意識倒在琚珺身上靠著睡著了。

琚珺把她抱回床上,讓她好好休息。畢竟這兩日她的表現已經好多了。讓她好好睡覺吧。

☆、砍!柴!刀!

琚珺給她蓋上被子,又回到書桌旁。把她看到一半的書給收起來,和之前從老陳那裏拿回來的書一起,放在一旁。又繼續回到桌邊安靜的看自己的書了,免得打擾了她。

葉城。

吃過早飯,青魘穿著昨天楚越給她的麻布的男裝,稍微和楚越客套幾下就準備離開了。楚越到門外送她離開。看著她走,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青魘姑娘,你還有地方可去嗎?你打算去哪裏?”

青魘回過頭看著他,:“暫時沒有去處。不過我打算先回青煙閣拿點之前攢下的銀子,再去找個人。”

“找什麽人?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出去真的沒事嗎?”畢竟她是他從孫家偷偷救出來的。

“我沒事的,屠烏他不能拿我怎麽樣,應該不會再抓我回去了。我要去找一個人,我還欠她點東西,必須還給她。”她不能留在這裏。一:是因為她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牽連。二:是楚越救出她實在太容易了,她可不想連累一個好人。

青魘終於還是走了。楚越又回到他的大院兒裏,和一群混混裏整天喝酒發渾度日了。

青魘回到青煙閣的時候,這裏已經完全空置了。雖然旁邊也有些人認出了她,但也只是在一旁竊竊私語的猜測而已。她推門走進去,一路直接到了從前的臥室。

她正埋頭在櫃子裏收拾些必備的東西呢,突然背後就傳來了推門的聲音。她一回頭,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念就一下子撲在了她懷裏。低低嗚咽的說:“姑娘,你可回來了,小念真以為你死在孫家了。”

青魘推開小念,把情緒激動的她扶到床上坐下。“小念,你怎麽沒走啊?我不是留了銀子讓你自謀生路去嗎?”

小念仿佛很委屈似的:“小念跟著您這麽多年,怎麽能舍得放下您一個人呢。況且,我一個人又能到哪裏去生活呢?”

青魘嘆了口氣,把自己剛才收拾出的包裹放在她腿上:“小念,你要一個人生活知道嗎?我不能再帶著你一起了。這些你拿好,足夠你開個小店,或者買間小屋。再不行,當嫁妝也差不多。”

小念立馬把包裹還給她,“不,姑娘。小念不能讓您一個人走啊。沒了您,小念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啊。無論您去哪裏,我都可以跟著您,照顧您。您千萬不要拋下我。”

青魘站起來,把包裹甩回她身上。“夠了,別再這兒哭哭啼啼的。我要重要的事情要辦,不可能會帶上你的。這些東西你愛拿不拿。反正我都不會帶著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便隨意拿了些東西離開了。小念還是跟在她後頭。結果在鬧市幾個拐彎之後還是跟丟了。

可惜,她想找鄭傾兒,卻不知道應該要到何處去找。只能漫無目的的到處亂找。鄭傾兒他們也沒告訴她到底他們住哪裏。

琚珺在後山看完書回到山洞。這個一直告訴他,說自己要努力練習聚靈的鄭傾兒還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走過去,抓住她的被子一掀。鄭傾兒瞬間嚇得大叫,立馬雙手抱胸,坐起來。“幹嘛?”

“幹嘛?你還問我?這麽亮的太陽也曬不醒你?”

鄭傾兒坐著揉了揉眼睛,盤坐在床上。“凈胡說呢,太陽哪裏照得到這裏面嘛。“

“不管你。反正馬上起床,後山廚房沒柴火了。”

沒柴火了什麽意思?要把她燒了?“沒柴火找我幹什麽?”鄭傾兒有不好的預感。

琚珺給她把外衣放床上,鄭傾兒就迷迷糊糊的穿。她在這裏簡直過的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啊。她感覺自己可能都會被他給寵退化了。唉,大愛師傅。

“你說呢?我們這裏就你一個人吃飯。就只有你需要柴火啊,肯定是你自己去山裏找咯。反正你整天也沒事幹,有事兒也都是在偷懶,我看你為了自己的夥食怎麽偷懶。除非你和我一樣不吃飯了。”

“什麽!我自己去山裏找?”她穿好了衣服鞋子裏面跳到琚珺身邊。做委屈哭喪臉,抱著師傅的胳膊:“你看我一個柔弱女子,怎麽去山裏找柴火啊。師傅。嚶嚶嚶。”

“沒事,”鄭傾兒以為他心軟了,自己終於又偷懶成功。“你看,我給你準備好了。”他居然,,居然,,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砍!柴!刀! 他什麽時候有這種東西的?收回剛才大愛師傅的話。

“這,這,這個。”鄭傾兒接過那把比自己胳膊還粗的,砍!柴!刀!

他直接把石化的她拉出了山洞。“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鄭傾兒欲哭無淚,手上拖著沈甸甸的大柴刀,以一種悲壯的表情跟在了琚珺後面,大步向森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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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很快到了一片不算很茂密的樹林裏。鄭傾兒一路撿了很多枯樹枝,抱在手上。“師傅,我覺得這裏已經夠了。”她朝琚珺晃了晃手中的枯樹枝。

琚珺只高冷的回了她兩個字:“不!夠!”

鄭傾兒幹脆拋棄了手中的樹枝。提著那沈重的大刀。蒼天哪!這哪是修仙吶,不如改學關公砍大刀好了。

“好了,別在拖延時間了。停下來吧,就這裏了。”說著還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鄭傾兒周圍轉了一圈。最後選擇了一顆看起來弱不禁風,連樹葉都沒剩幾片的病怏怏的小樹。可憐的樹啊,別怪我欺負弱小,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她揮起了那把大刀,閉上眼睛決定給這可憐的小樹致命一擊。可憐的小樹啊,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旁邊那個男人吧。再見!“啊!哎呀呀!”樹沒砍倒,手倒是被猛震了一下。一時手臂劇痛,刀也掉了。

“沒事吧?”琚珺裏面跑上去拉著她的手查看。

“嘶~還好,有一點點痛。”鄭傾兒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還是不想讓他著急。其實痛得很。

琚珺放下她的手,伸出手指往她腦袋上戳。“你怎麽這麽笨?啊?不知道要怎麽砍樹嗎?啊?”

“回去吧,看來你也沒什麽大用了。還得之後我跑一躺。”琚珺撿起地上的刀。鄭傾兒就笑嘻嘻的跟在她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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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出幾步,鄭傾兒居然聽見有人在說話:“活該啊。”那種很小聲像是從地底發出來的尖細的聲音。這片山都是有結界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怎麽會有人說話呢。鄭傾兒瞬間頭皮發麻,害怕的回頭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看見。她趕緊跟上琚珺的腳步,緊緊的抓住琚珺的手臂。

“怎麽了?”琚珺看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怎麽了?你怕什麽?”

“你,你沒聽見有人說話嗎。”鄭傾兒害怕的往琚珺身上靠。琚珺回頭看了看什麽也沒發現。拍拍她的背:“沒事吧。你聽錯了。走吧,先回去。有我在你還怕什麽啊。”

“好吧,快走,快走。”

回到山洞,她又死皮賴臉的要琚珺給她揉手。琚珺也就只有被她吃得死死的,乖乖做按摩師了。可是按摩的代價是,琚珺又要開啟他的嘮叨模式了。

“你說你,還能幹什麽。說聚靈難吧,學不會。砍個樹你也能把自己給傷著。就算是和人比起來你也是個大傻子。你說說,你這十多年怎麽活下來的?”琚珺換了個地方按。鄭傾兒早就已經習慣了。已經可以完全屏蔽了。“你笨的真的有點不正常啊。真的不正常。怎麽能有人這麽笨。”

本來她已經屏蔽了他的嘮叨,結果到這兒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哪裏笨了。我聰明著呢。”

“那你舉個例子,或者說說你到底會什麽?”

“,,,哼。”鄭傾兒想了想還真沒有。

“看來你燒飯的家夥還是只有我去找了。我等一會兒到後山去。你一個人不要亂跑。”琚珺看了看她,算了,什麽都不能指望她啊。“就待在山洞裏看老陳給你留的書吧。”算了。其實,她現在什麽都需要依附與他的感覺,讓他更加安心。雖然嘴上老是教訓她,但想到她身邊的一切事都是自己親歷親為的。內心莫名的安心,或許這樣能讓他感覺他被需要。

孫遇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看書。也沒什麽蠟燭點著。他習慣略黑暗的房間。要看什麽書都只是打開窗戶透一點光進來。

“大人,青煙閣的小念來了。”

孫遇厭惡的皺了皺眉,放下書:“她來幹什麽,青煙閣都解散了。青魘也放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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